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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佐鳴】記憶傷痕

　　此為悲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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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夢境裡，經常有個聲音在喚著自己，努力睜開看不清的雙眼，卻總在自己清醒後模糊了記憶。

　　是誰？

　　闖進我的世界後，帶走了我的眷戀…？

　　微撐起身體，全身上下仍舊有著濃烈的疼痛感，拿起桌上的鏡子，看著自己被繃帶包得像是木乃伊般，對了，他記得前幾天出任務他受到了重傷。

　　「佐助，你醒了啊。」

　　「嗯。」望著眼前約莫十八歲的女孩，記得她叫春野櫻，是自己同組的夥伴。但他印象中，以前的小隊是三人一組，那另一個人呢…？

　　「春野…」

　　「佐助，不是說過了嗎？叫我小櫻…你以前也是這麼叫的。」

　　「嗯…小櫻…」有些陌生地叫喚，跟著沉默不語。

　　想起自己清醒的那天，所有待在病房的人，一個個臉上滿是欣喜的神情，但下一刻卻轉露出哀傷的模樣。

　　是的…他忘了…某些人、事、物。

　　記憶，像是被封印一般，深藏在腦海中的某一個角落。

　　就連當時的景象他都快記不住了，不知是否是受傷的關係，那些片段正如同碎片般一點一滴地在剝落，從這頭，慢慢地被帶往更深層的地帶，緊緊裹住。

　　每當自己嘗試去喚醒它時，隨之而來的總是一陣劇痛。

　　「小櫻…很抱歉，我竟然連妳都忘了。」突然開口，引起對方輕顫。

　　「你好好休息吧！」

　　面帶笑容提醒著對方，「我還有事要去師父那裡。」倚靠在關上的門前，淚水瞬間滑落，笨蛋佐助，你該道歉的人…應該是『他』才對。

　　白色的世界，醫院裡四周都是這種色彩，白的…有些刺眼，腦海不斷浮現小櫻關門前的側臉，那個樣子有些熟悉，他好像在哪裡看過類似的表情，明明很哀傷卻故作堅強。

　　突然間，有個燦爛的笑容一閃而過，誰？

　　感覺是那樣的鮮明，卻無法拼湊出完整的笑顏，內心逐漸泛起不明所以的疼痛，彷彿置身於夢境中一樣，他聽見了…

　　『佐助…』

　　『你那種冷漠的性格最好給我改掉。』

　　『吶…愛一個人的感覺是不是就是這樣？』

　　『佐助…佐助……』

　　「啊──！！」他的頭…

　　聽見了特別病房所傳來了喊叫聲，綱手帶著正向自己報告病況的小櫻趕了過去，一開門即看見佐助正抱著頭倒在地上，桌上的東西全被他掃落在地，現場凌亂不堪。

　　「小櫻，快去叫卡卡西過來。」

　　「是！」

　　「佐助，看著我！什麼都別想，看著我！」發現佐助神清恍惚，不好，他顫抖的很厲害，二話不說趕緊注射鎮定劑，接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般，病房內恢復成原本的寧靜。

　　聞言趕來的卡卡西，看著佐助正靜靜地靠著綱手，心想，大概是五代目的藥劑生效了吧！

　　「動作真慢，我不是說過最近這幾天你最好都給我在醫院待命的嗎？」有些氣惱地說著。

　　「這…我知道了…」一臉歉意，他才暫離一下，就剛好出事。

　　「先幫我把他抱上床。」

　　三人看著佐助一臉安穩沉睡的模樣，難道這就是他命中所注定的結果嗎？上天啊…他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給祢了，所以，請祢別把他僅存的回憶也帶走…

　　他又聽見了，夢中一直呼喚著他的聲音，到底是誰？他很確信，這個聲音他很熟悉。站在無邊境的地帶，四周什麼也沒有，前方佇立著一抹身影，正對著自己笑著。

　　又是那樣的笑容…

　　想一探究竟而追了過去，但不管自己怎麼跑，距離卻一直沒有改變，等等我，讓我看看你是誰！

　　像是聽見了他的呼喊，那個人朝著他奔來，就在快觸碰到彼此的時候，那個人像是空氣般地消失了，只留下呆愣在原地的自己。

　　睜開眼，夢裡的片段又開始碎裂成殘缺，跟以往不同的是，這次多了個唯一清晰的畫面。

　　金色的…

　　夢裡的那個人，有著亮麗耀眼的金色頭髮…

　※　※　※

　　『…佐助……』

　　最近，自己經常會被夢中的聲音給喚醒，望著窗外日復一日，獨自待在寂靜的特別病房裡，每天睜眼所看見的都是同樣的場景，時間已經過多久了…？

　　打從自己受傷住院後，彷彿與外界隔絕，唯一接觸過的人就那麼幾個，心中的疑問一直揮之不去，每當自己想開口詢問，不是時機不對，就是對方避重就輕，逃避問題。

　　夢裡的那個人究竟是誰？住院至今他沒見過有誰是金髮的…

　　敲門聲喚回了佐助的注意力，望著每天負責照顧自己的小櫻，佐助心想，她一定多少知道些什麼。

　　「我又夢見那個人了…」試探性的開口。

　　「咦？什麼？」師父說的沒錯，佐助果然問她了…

　　「妳知道那個人是誰嗎？」

　　「呵…佐助，我怎麼會知道你夢見了誰呢？」

　　「我也不知道…可是他金色的頭髮很漂亮、很耀眼…」察覺到小櫻的臉色不太對，佐助繼續說著：「我好像沒見過這裡有誰是金髮的…所以，才想問妳知不知道…」

　　「抱歉…我不太清楚…你可能是太累了吧！」

　　對方笑的有些不自在，至少看在自己眼裡是如此。為什麼要這樣隱瞞他，不過是一個人的身分罷了…「沒關係，既然你們不肯說，我自己找…」嘴裡喃喃著。

　　見佐助這麼執著，其實小櫻心裡也是非常地矛盾，不是不肯說，而是根本就說不出口…

　　「我切蕃茄給你吃吧！」

　　「嗯…」見對方避開話題，佐助也不再繼續。

　　拿著切好的蕃茄片，突然間佐助心裡漾起一波波瀾，他的眼在這瞬間看見了夢中的那個人正拿著蕃茄面對著他，笑容一貫…

　　『吶，為什麼你會這麼喜歡蕃茄呢？』

　　瞠目望著那人，看著對方慢慢靠近自己，親吻自己的唇，而後，他看見那個人的笑容不再燦爛，反而帶著苦味。

　　『別再找尋我了…』

　　眼看對方即將消失，佐助忍不住開口叫喚。「等等……」

　　小櫻疑惑地看了佐助一眼，發現對方瞪大了眼眸直盯著前方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，感覺氣氛不大對，輕聲喚了對方：「佐…」

　　「鳴…人…」

　　握著水果刀的手彷彿失去了力道，任由刀子掉落在地面上，尖銳刺耳的聲音迴響在病房內，接著一片寧靜。

　　「五代目…我們還要瞞佐助瞞到什麼時候？他現在逢人就問，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。」銀髮上忍無奈的表示，光是這幾天他就被問到快受不了了。「更何況…當初是因為他什麼都記不得，才想說乾脆就這樣下去，但他好不容易有明顯的恢復跡象，難道現在換成我們去剝奪他的記憶嗎？他們…」

　　「卡卡西！」大聲制止對方再繼續說下去，「你說的，我又何嘗不明白…？」

　　望著對方哀傷的雙眼，是啊…五代的心情應該比他更複雜吧…「抱歉…」

　　「師父！不好了！」

　　門突然被打開，兩人均被小櫻的模樣嚇了一跳，綱手稍微調整好自己的情緒，問道：「小櫻，你不是在照顧佐助嗎？」

　　「他跑出去了，對不起，我阻止不了！」

　　「怎麼會跑出去！？」

　　「我也不知道…剛才我正切著蕃茄，佐助忽然像是定格般，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看，當我準備叫他時，他…他叫了鳴人的名字…」

　　只見綱手與卡卡西兩人互望一眼，接著綱手嘆了氣，以眼神示意卡卡西離去。「小櫻…如果是妳…妳會幫助他嗎？」

　　「當然！因為他們都是我的夥伴…」

　　綱手笑了笑，說道：「去吧…現在應該只有妳有辦法接近他的心…」因為，妳一直都在看著他們兩個人…

　　漫無目的地在屋簷上飛躍著，佐助就像是個迷失道路的孩子，這些地方對他而言是既陌生又熟悉。

　　每經過一個地方，就有著熟悉的景象出現在眼前，畫面總免不了有那抹金黃，他叫鳴人，但他跟自己到底是什麼關係？

　　頭沒來由地開始疼痛起來，目光變得模糊，站在屋簷上搖搖欲墜，接下來眼前一片漆黑……

　　※　※　※

　　彷彿進到另一個時空裡，佐助戰戰兢兢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行走著，這裡到底是哪裡？他又為何會出現在這呢？耳邊聽見一個聲音直督促著他往前，摸不著邊，也無路可退，他到底還要走多久？

　　反正睜眼閉眼都一樣，佐助索性將眼閉上，將整個感覺神經集中在耳朵，他仔細地聆聽，尋找蛛絲馬跡，但傳來的就只有自己的腳步聲。

　　剛才的督促聲早已不知去向，腳步放輕再放輕，仍舊只聽得見自己，冷汗自額角流下，他完全無法推測自己身處何處。

　　馬不停蹄地走著，突然，前方出現亮光，光影隨著自己的移動折射至四周，佐助這才發現，自己正踏在一個草原上，好似剛才的情境是虛幻的。

　　聽見了後頭的說話聲，佐助下意識地躲在一旁，探出頭觀望著。

　　『呼…呼…甩開他們了吧？』金髮少年笑著說道。

　　『…應該吧！』

　　若是要他形容那兩個人的樣子，他真的不知該如何解釋，那個人不正是他自己嗎？另一個人是…看出了對方的特徵，金髮…就跟他夢中的那人一模一樣，他是鳴人，不會錯…

　　『你還好吧？』擔心的望著對方。

　　『嗯，放心放心，這點小傷不礙事…你還比我嚴重…』

　　黑髮少年苦笑道：『只好等救援的來在一起上了…』

　　『哼！只可惜你們等不到了！』

　　佐助聞聲驚訝的轉頭看著站在自己後方的彪形大漢，再看看四周，很明顯另一個自己與鳴人已經被包圍了，但奇怪的是…他們似乎看不見他…

　　『真不值，竟然有人命都不要了，還追到這來送死。』黑髮少年挑釁說道。

　　『死到臨頭了還說大話，看招。』

　　看著幾名大漢往兩人衝去，由於人數過多，加上他們帶著傷勢，對戰起來格外吃力，而佐助只能在一旁看著一場混戰在自己面前上演，畢竟手無寸鐵的他能做什麼？況且…他人就在那啊…那現在這個自己又是誰？攤開手，愣愣地盯著看，瞬間他的頭又開始痛了起來。

　　『佐助，鳴人！』

　　聞聲望去，看見小櫻與一些他不太熟悉的人出現，有些鬆了口氣，就在這時，突然多了一抹身影在他身旁。佐助只聽見那人口裡喃喃著細語，看起來應該是敵方的人，而同樣的，他也看不見自己。

　　察覺些許不對勁，那人已往前方衝去，佐助發現站在那方的自己正背對著他，而鳴人似乎發現了那個人，衝上前準備抵擋攻擊。

　　「大…大白痴！」快躲開啊──！

　　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，當他回過神，已經站在同樣的戰場上，而他眼睜睜地看著那把銳利的長刀往身前的那抹金黃身上砍去，鮮豔的紅灑在半空中，看來絢麗，看來淒美…

　　「鳴人！」

　　回敬對方數刀後，呼喚著倒在自己懷中的人兒，「鳴人…別嚇我…」見對方不停的從口中咳出鮮血，佐助急了。

　　「咳…幸好…你…沒事…」

　　「白痴，誰准許你擅自這麼做的！」

　　失去的鮮血換來了蒼白，伸出手撫上溫暖的容顏，揚起笑說道，「對…對不起…佐助…」

　　笑容往常，但夾帶著些許不安，而這種不安感他無法不去察覺…「別說話…小櫻來了，他會幫你治療好的！」

　　搖搖頭，自己的狀況他再清楚不過了，「對…不起…我沒辦法繼…繼續…咳咳…」

　　「鳴人…你不要再說話了…」櫻髮少女趕緊伸出雙手將查克拉灌進鳴人的體內，無奈傷及要害，傷口癒合的速度遠不及大量湧出的鮮血。

　　拭去佐助難得一見的淚水，「吶…答應我…咳…一件事…」

　　「不管要我答應你多少事都可以，你先別說話了！」看著鮮紅不斷地自他口中溢出，沾滿了自己，恐懼感整個湧上心頭。

　　「忘了我…」眼中壓抑許久的熱液終於滑落，生命精華就像這掉落的啼珠般，跟著落下、消逝。

　　思緒再次跳脫，佐助望著眼前的自己與躺在懷中的鳴人，而與自身並肩而站的人都是他所熟悉的…

　　忘了…忘了我…佐助…

　　忘了我，你才能…無後顧之憂的好…好活下去…

　　聲音在腦海中不斷的迴響，接著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……

　　『我不會忘了你的！這個超級大白痴…你給我醒來…』

　　『我…我愛你啊……鳴人－－！』

　　睜開眼，如同自己剛清醒的那天一樣，只不過唯一不同的是…他全都想起來了…

　　所有的人、事、物。

　　臉上佈滿了淚痕，望向出現在身旁的人，「小櫻…帶我去看鳴人。」

　　「佐助，你…」

　　明白對方的疑問，佐助輕點了下頭，「所有都…」想起來了…

　　攙扶著佐助來到了慰靈碑前，之後小櫻便很識相的離去，天空開始飄下滴滴水晶，回頭哀傷地望著那孤獨的背影，抬頭觀望著，下雨了…

　　跪在慰靈碑前整個人擁抱著它，「我下意識地遵守著跟你的約定，忘了你…但我過的並不好…因為…我根本就沒辦法真的忘掉你…」退離碑，撫摸著刻在上頭那再熟悉不過的名字，一吻，「我會聽你的話…好好地活下去…但請你…不要叫我忘了你…」

　　滂沱大雨重重地打在身上，但卻絲毫感受不到任何痛楚，落在臉上的水流，也早已分不清是雨還是淚……

　　對不起，吾愛…

　　惟獨忘卻你，我永遠做不到……

END

　　記憶算是我的第一篇悲文吧…應該是…

　　中間有某些地方跳來跳去的，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看不懂…請原諒我詞窮…也希望這篇文各位會喜歡！（鞠躬）